癸丁

紧者，往来皆有力，右左弹人手，如绞转索，若切疾縄。（《脉经》曰：“紧脉，数如切绳状。”）

搏者，大而紧急，一息五至，中见微缓，二三不等。（搏者，脉来搏击应指也。）

鼓者，一动三波，应指县县，切如拈珠，举若鼓动。（脉鼓，通常指脉搏处出现明显搏动或局部鼓起的现象。县即悬。县县，即悬悬，谓脉轻触则见，深按则不见，若悬在空。拈，《正韵》尼占切，读若黏。切如拈珠，脉涩也。）

击之至，弹指而疾也，来击去散，一息六数，一击二辐，若波之与涛拍拍然。（击脉者，脉弦涩数也，主劳痹血瘀，痰湿虚劳。）

弦之至也，端直而长，举如弹弦，案之不移，活不僵也。（活不僵，指脉搏沉取有力而不僵硬。《脉经》：“举之无有，按之如弓弦状。”）

缓之至也，往来和勺，阿阿袅袅，一息四至，不浮不沉。（勺犹汋，《集韵》尺约切，读若绰，缓也。和勺即和绰，和缓也。《脉经》：“缓脉，去来亦迟，小駃于迟。”駃，快也。）

芤之至也。浮大而耎，中空边实，浮沉皆有，其谷空空然。（《脉经》：“芤脉，浮大而软，按之中央空，两边实。”）

紧寒痛，实邪也。（实邪，此处指风寒湿之类邪气盛满。紧脉，症见寒痛，实邪侵体也。）搏大热，逆毒也。（逆，叶宜脚切，读若虐。逆毒，指流行性病毒。流行性病毒传染虐民而成灾，故谓之逆毒，亦疫毒也。脉搏大，主热症，逆毒犯人也。）鼓水枯，血患也。（鼓脉，主津水枯竭之症，其病在血。）击瘀塞，瘅痹也。（瘅，劳病也。痹，湿病也。击脉，主气机瘀塞，其病劳与湿也。）弦为风，间变也。（风，指风厥。间犹瘳，损也，指虚损。变，指病变。间变，谓虚损而致病变，虚劳也。弦脉，主风厥，虚损而致病变也。）缓气实，湿伤也。（脉缓，邪气盛，痰湿伤身也。）芤土衰，血虚也。（芤脉，主脾胃衰弱，血虚也。）

师言：紧者，目痛项强，鼻塞膈壅，胁肋痛胀，伤食吐逆。尺为阴冷，腰腹挛疾。（疾，急也。尺部阴冷，腰腹有挛急之症。）右尺，奔豚疝痛。（诊右尺之脉，可察奔豚疝痛之病。）

搏者，阴厥阳逆，（阴厥，因阳衰精竭所致四肢厥逆。阳逆，‌阳逆‌是指阳气运行不畅或逆乱的状态。）气并血妄，（气并，是指气机偏胜或气血运行失常，导致阴阳失衡的病理状态。气并于阳‌，表现为惊狂，即阳气过盛导致的精神异常。‌气并于阴‌，表现为炅中，即阴气过盛导致的内热症状。‌气并于上‌，表现为心烦、善怒，即气机上逆导致的情志异常。‌气并于下‌，表现为神乱、喜忘，即气机下陷导致的精神恍惚。血妄，指邪热入于血分而血热妄行。）中风不遂，遁尸鬼击，（遁尸，指一种突然发作，以心腹胀满刺痛、喘急为主症的危重病症。鬼击，即鬼气排击，指突然胸腹绞痛或出血的疾患。《肘后备急方》云：“鬼击之病，得之无渐，卒着如人力状，胸胁腹内，绞急切痛，不可抑按。或即吐血，或鼻中出血，或下血。一名鬼排。”）雷头脑风，（雷头，即雷头风，是多因风邪外袭，或痰热生风所致，症见头面起核块、肿痛、或憎寒壮热、或头痛，头中如雷鸣。脑风，是指风邪上入于脑所引起的病症。）血瘀中宫，肉淋血泣，（肉淋，即膏淋，是淋证一种，症见小便浑浊，乳白或如米泔水，上有浮油泡沫，置之沉淀，或伴有絮状凝块物，或混有血液、血块，尿道热涩疼痛，尿时阻塞不畅，口干，苔黄腻，舌质红，脉濡数。《诸病源候论·淋病诸候》：“淋而有肥状似膏，故谓之膏淋，亦曰肉淋。”血泣，指血受寒而凝涩。《灵枢·痈疽》说：“寒邪客于经络之中则血泣，血泣则不通。”）脾绝胜已。（脾绝，中风脱症之一。胜，《五音集韵》所庚切，读若生，出也。已，语终辞。脾绝胜已，谓出现脾气脱绝的中风症状，脉象搏也。）

鼓者，阳极阴竭，大热夺真，食而不饱，肾绝肝休，二便不利，胁腹痛极，土精木魅，（土精，脾胃邪气盛也。木魅，木老也，指肝气败朽。）鬼注山魑，（鬼注，是古代对于传染性疾病的称呼。山者，艮也。艮为肺。山魑，肺有邪气也。）五行数推。（五行，指五脏。数，烦数也。推，《增韵》荡也，动也。五脏气动而烦数也。）

击者，津竭神离，亡阳之侯，气闷胸裂，（裂通厉，病也。）脾绝痞结，（痞结，指腹内郁结成块的病理现象。）命门火极，肾绝已期。（肾绝，中风脱症之一。已，犹以。期，卒也。肾绝已期，即肾绝以卒，肾气脱绝而死也。）

弦者，痰饮也，寒热疟也，肝胆风也。（肝胆风，指肝风内动和胆风毒气。）

左寸头痛心劳，右寸膈痰肺邪。（膈痰，即痰结实，指痰气结于膈上而致痞满、短气,甚则晕、吐等证。头痛心劳诊左寸，膈痰肺邪诊右寸。）痰疟症瘕左关看，（痰疟，指感受疟邪，触发宿痰而病。症瘕，腹中结块的病。坚硬不移动，痛有定处为症。聚散无常，痛无定处为瘕。）胃寒贲门结疝，饮留下焦，足挛疝痛右看。（右看，指诊右关。）

缓者，营衰也，卫有余也，风湿脾虚。（余，于遮切，读若邪。脉缓者，营气衰弱而卫气有邪，症见风湿脾虚。）肠淫风郁，（肠淫，指肠道细菌感染。风郁，因风邪侵袭，郁而不散所致，证见头痛目胀，项背拘急，鼻塞身重，皮膜顽麻，瘾疹瘙痒，或恶寒壮热。）项背拘紧，风邪头疾，胆风胃燥，濡泄风秘，（濡泄，指湿盛伤脾的泄泻。风秘，因风邪而出现大便秘结症状。）足膝少力，缘来脾虚。兼大风虚，（兼大，指脉缓而大。风虚，指体内虚弱而外感风邪。脉缓而大则体内虚弱而外感风邪。）兼细湿痹，兼濇脾寒，兼弱气虚。

芤者，积血也，胃肠痈也，崩漏血淋之候也。（崩漏，是女性月经的周期、经期、经量发生严重失常的病证，其发病急骤，暴下如注，大量出血者为崩，病势缓，出血量少，淋漓不绝者为漏。血淋，淋证以尿血或尿中夹血为主要症候者。）心血亏虚，肺气焦懑，肝血不藏，脾不统血，便血为殃，精泄欲竭。

革之来，弦而寒也，芤而虚也，案之弱濡，举指弦芤。

牢之来，沉也实也，伏也，长而微弦。（《脉经》：“革脉，有似沉伏，实大而长，微弦。”《千金翼》以革为牢。观此处文字，则革与牢并不相类，革脉浮而牢脉沉。《脉经》所言革脉即本文牢脉也，而本文革脉则是弦芤弱濡之脉。）

濡之来，耎而浮细，轻取如帛在水，案之无微。（无微，犹不察。）

弱之来，耎而沉细也。案之弱而滑细，举之微渺如无。（《脉经》：“弱脉，极软而沉细，按之欲绝指下。”）

散之来，有表无里，涣然不收，至数不齐，来去不一。（有表无里者，气实而血虚。）

细之来，细小而若丝，应指微耎若寻蚕吐丝。

伏之来，案得而举微若无，推筋拊骨乃得也。（《脉经》：“极重指按之，着骨乃得。”）

师言：革者，失营也，（失营，指阴血不足而精气亡失也，亦谓之脱营。）表寒中虚也。（表寒，指寒邪袭表，卫阳不固。）心血亏虚，肺衰气塞，瘕疝作崇，脏枯而痛，营虚梦遗，性命可忧。

牢脉者，坚积也，（坚积，指病程较长、质地坚硬且固定不移的体内病理产物，与现代医学的肿瘤、息肉、增生性结节等器质性病变存在对应关系‌。）有余也，（余，邪也。）病乎内也。左寸伏梁，右为息贲。（伏梁，心之积也，因秽浊之邪结伏肠道，阻滞气血运行，秽浊与气血搏结日久而成，上端达到心的下部，以腹痛、腹泻、右下腹包块为主要症状表现的积聚类疾病。息贲，肺之积也，指肺部积聚邪毒，气道阻塞，呼吸困难的病证。左寸诊见牢脉则心积伏梁，右寸诊见牢脉则肺积息贲。）血积肥气，痞癖阴寒。（肥气，肝之积也，其症状包括左胁下有肿块突起，状如覆杯，伴有寒热等表现‌，其成因可能与疟疾、蛊虫病等长期不愈有关，导致瘀血内积，新血不生，胁下结块形成痞块‌。痞癖，即指痞气，脾之积也，胃脘部有状如覆杯的痞块，可能伴有腹胀、呕吐、泄泻、足肿肉削等症状，是与脾胃功能失调相关的病症。阴寒，人体内阳气不足，身体功能低下，怕冷、手脚凉、乏力。此句当有脱误，应为：“左关血积肥气，右为痞癖阴寒”。左关诊见牢脉则肝积肥气、瘀血内积，右关诊见牢脉则脾积痞气、阳虚逆冷。）左尺奔豚，右尺疝瘕。（奔豚，肾之积也，又称贲豚，是一种以患者自觉有气从少腹上冲胸咽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中医病证。疝瘕，寒凝气积，小腹冤热而痛，小便出白，古时亦谓之蛊。左尺诊见牢脉则肾积贲豚，右尺诊见牢脉则是疝瘕之病。）女子脉来，牝寒足膝。（子，怀子也。脉，随上文义指牢脉。女子脉来，指女人孕期诊得牢脉。牝，母亲也。女人孕期诊得牢脉，母亲身体会感觉到足膝寒冷。）

濡者，精髓亏虚也，阴不足也。惊悸健忘，表虚自汗。血不荣筋，阴湿伤脾。（阴湿，指体内湿气偏盛,阴寒内蕴的一种体质状态。）骨蒸劳甚，火败寒凝。（骨蒸，形容阴虚潮热的热气自里透发而出。）女子血虚，阴寒断经。

弱者，阳衰也，入阴也，（入阴，指邪入血分也。）精血弱也。惊恐悸悸，自汗短气，筋挛热痿。（热痿，因内热灼阴耗血、筋失濡养所致，证见身热骨蒸、筋骨痿软、不能步履等。）胃虚脾衰，阴虚涸流，（阴虚涸流，指阴虚内热而津液耗亡。）并入阳陷。（入，得也。并入，指并得脾胃虚和阴血虚两症则阳气陷而不得升举。）

散者，失也，耗竭也。怔忡卧难，（怔忡，指患者心脏跳动剧烈的一种症状。）漓漓而汗。或为溢饮，（溢饮，因饮食不节，或情志失调，年高体弱，阳气素虚，致使脾失健运，肾失开合，气机阻滞，水湿内停，以头面、下肢或全身浮肿、畏冷、乏力等为主要表现的水肿累积病。）胻肿蛊胀。（胻，脚胫也。蛊胀，指单腹胀，又名蜘蛛蛊、蜘蛛胀、血鼓。《景岳全书·杂证谟》云：“单腹胀者，名为鼓胀，以外虽坚满而中空无物，其象如鼓，故名鼓胀。又或以血气结聚，不可解散，其毒如蛊，亦名蛊胀。且肢体无恙，胀惟在腹，故又名单腹胀。此实脾胃病也。”）左尺水竭，右尺魄断。（水竭，指肾气衰竭。魄断，指肺气绝而死亡。左尺诊得散脉则肾气衰竭，右尺诊得散脉则肺气绝而死亡。）

细者，气衰也，诸虚也，劳损之候也。心窍遏塞，劳伤痿极，（痿，即痿症，指肢体筋脉迟缓，手足痿软无力。极，疲也。）肝血枯竭，胀满吐逆，泄痢亡津，阳微冷惫。（冷惫，指肢冷畏寒、精神萎靡及疲乏无力。）

伏者，藏也，壅也，病食沉屙也。（病，疾甚也。食犹消，消损也。病食，指疾甚消损。屙即疴。沉屙，指久病不愈。）血瘀寒泣，气郁寒伤，血积痰痞，寒凝水浮，腹腰湿痹，坚痛难已。尺见活滑，久病可起。僵硬如漏，消亡在既。（如，而也。漏，《唐韵》灵𠋫切《集韵》《韵会》《正韵》郎豆切，读若陋，隐小也。消亡，即死亡。尺脉僵硬且隐小，死亡在即。）

夫脉也，若水之流溪，非心至而莫之能知，（至，《唐韵》《集韵》《韵会》脂利切《正韵》支义切，读若挚，挚诚也。）无恬莫之能辨也，（恬者，心安神定也。）非神与会而莫之能察矣。（会，聚也。神与会，即聚精会神也。）故知问闻者众，而通望切者少也。（问者，问诊。闻者，闻诊。望者，望诊。切者，切诊。）

是以动脉之来也，独摇于关上，首尾俱无而兼滑也。（动者，阴阳相搏也。《脉经》：“动脉，见于关上，无头尾，大如豆，厥厥然动摇。”）促脉之来也，徐疾无常，数去来而时一止，故为之促也。结脉之来也，凝而不散，迟滞也，时见一止也。（按之来缓，时一止者，名结阳。初来动止，更来小数，不能自还，举之则动，名结阴。）代脉之来也，止有常数焉，不能回还，大而方来也。（大，长也，指间歇时间较长。大而方来，其它脉书作“良久方来”。）

师言：动者，惊也，痛也，阴虚阳搏也。左动阴虚而阳搏之，右动阳虚而阴搏之。关前阳也，（寸口为阳。）关后阴也。（尺部为阴。）阳动为汗，阴动为热。（汗，即汗证，指汗液排泄异常的症状，比如自汗、盗汗、脱汗、战汗之类。寸口动脉之来为汗证，尺部动脉之来为热证。）风动，精之崩漏。（风动，指中风导致动脉之来也。）火动，耗竭惫殆。（火动，指上火导致动脉之来也。耗竭，指津水耗竭。）左惊悸，右劳汗。左拘挛，右脾痛。亡精失血，右尺火贲。（贲，《集韻》符分切，读若焚。如果有亡精失血的病症，则右手尺部虚热灼体如火焚。）

促者，火上亢也，气血痰饮，食之留滞也。左寸火毒，右寸痰畜。血滞肝瘀，食停饮溢，自浊滑精，（“自”字乃“白”字形近而误。白浊，指尿液浑浊不清,或白如米泔水,或稠如膏糊的一种症状。）留滞炎结，（炎结，即热结，指热邪聚结而出现的病变。）赤斑毒疽，（赤斑，即赤色斑疹。）积核为患，（积者积聚，指腹内结块，或痛或胀的病证。核者痰核，指皮下肿起如核的结块，多由湿痰流聚而成。）浮沉迟数，仔细察辨。

结者，阴极亡阳之候也。浮而结者，气之滞也。沉而结者，积与痞也，（痞，指胸腹间气机阻塞不舒的一种自觉症状。）气血凝泣，老痰郁结之症矣。左心寒痛，肺冷病封。（心寒痛，指的是心中自觉寒冷,可能会出现胸闷、胸痛、心慌、脸色苍白、肢体感觉寒冷等症状。肺冷，即肺寒，指肺部寒气重，症见咳出之痰色白清稀，患者形寒肢冷，恶寒重而发热轻，咳嗽胸痛，喘促，面色青白，亦可见面色黧黑，咳逆倚息，短气不得卧。病，疑即“痰”字误。痰封，即痰闭，指痰盛气喘，咳痰不出而喉间有声。左寸脉结则心寒痛，右寸脉结则肺寒痰闭。）左关疝瘕，右痰食停。（食停，即食积。左关脉结则症见疝瘕，右关脉结则痰停食积。）左尺痞躄，阴寒畏冷。（痞，气机阻塞不舒也。躄，足不能行也。左尺脉结则气机阻塞不舒而足不能行，阴寒畏冷。）或幼伤寒，结胸为平。（幼，疑“右”字同音而误。结胸，是指邪气结于胸中的病症。平，《韵会》皮命切，读若病。右尺脉结则是伤寒，邪气结于胸中为病。）

代者，脏气衰也，腹中急痛则死不治。腹胀而寒，下元亏虚之候也。脾衰中寒，厌食者有之也。（中寒，指胃寒。）

沉伏主冬，应春人部，浮夏在天。（此言寸关尺之三部九候也。寸应天为上部，关应人为中部，尺应地为下部。一部之中又各有浮中沉三候。应春人部，“应”前当脱“中”字，当为“中应春人部，”指脉象不浮不沉得其中，应春在人部关位。浮夏在天，指脉浮应夏在天部寸口。沉伏之脉主冬，在地部尺位。脉象不浮不沉得其中，应春在人部关位，浮脉主夏在天部寸口。）天下人上，长夏及秋。（天下人上，指寸口之脉与关脉之间。寸口之脉和关脉之间脉象应长夏及秋。）反此则逆也。

故搏见冬而脾死，（搏见冬，指脉搏而沉。）鼓见夏而心竭，（鼓见夏，指脉鼓而浮。）春见代而肾绝，（按脉六菽之重与血脉相得而得代脉则肾绝也。）秋见击而肝亡。（按脉十二菽之重与筋平而得击脉则肝亡也。）脉有反候，亦当慎辨而抉。数代有脾绝当痛死，（脾绝，指无右关脉。痛，《说文》病也，疾甚也。脉数代而无右关脉，当疾甚而死。）结有心绝鼻衄亡。（心绝，指无左寸脉。脉结而无无左寸脉，鼻子出血而亡。）

人有五行之偏胜，质有六气之专渍。（质，身体也。六气，风、寒、暑、湿、燥、火。专，擅据也。渍，浸染也。）故偏胜者忧而无患也，（人有偏盛之气，则有不胜之气的报复性制约，谓之五行胜复，故能忧而无患。）偏渍适而病不病也。（适，指相偶为善也。指感染之气与体内偏盛之气能相偶为善，则纵然有病亦能痊愈而无病也。）

是以一息六至为数者，热也。一息七至为疾者，痰上郁于脑也，血泣而弗通之溢也。关痰肝极脾塞，胃缩胆溢。（痰，疑“疾”字误。关痰，即关疾，指关脉疾数也。极，疑“积”字误。肝极，即肝积，是因多种原因导致肝络淤滞不通，肝体失却柔润，疏泄失职，以右胁痛，或胁下肿块，腹胀纳少及肝瘀证候为主要表现的积聚类疾病。脾塞，脾络淤滞不通也，今或谓之脾梗塞。胃缩，指萎缩性胃炎。胆溢，即胆汁外溢，指胆汁从胆道系统泄漏到腹腔中。关脉疾数则肝积脾塞，胃缩胆溢。）尺中见痰实塞而膀胱气绝也。（痰实塞，指痰液栓塞致呼吸困难。尺脉疾数则症见痰液栓塞而膀胱气绝也。）一息八至为极者，阴结阳毒之攻也，气血之劳太过矣。（阴结，因胃肠阴寒凝结，或精血亏耗大肠干燥所致的便秘。阳毒，指阳毒证，肠胃燥热，阳气独盛，阴气暴绝，妄服燥药、热食所致。）关极二肠痈甚，毒火停畜。（关脉极数则大小肠内痈疽严重，毒火停畜。）尺极骨绝肾死。（骨绝，指骨髓枯竭败绝。尺脉极数则骨绝肾死。）一息九至者为脱，气血之耗竭也，心绝痰极，肝竭脾破，命脉已绝，水无津亡，旦昔之弥留也。（痰极，因痰盛气闭也。破，坏也。脾破，指脾坏，脾脏败坏也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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